再過幾天,我就要前往澳洲,要和我的冬至分離長達一年。
之前的宿霧分離像是一場預演,可是我想沒有人(也沒有貓)能夠經過反覆鍛鍊而習慣分開。在這種時候,我便有點無法克制的鑽起牛角尖,腦袋運轉關於遠行的一切時,留下一個小區塊思考──把冬至留在身邊是可以的嗎?我已經學會不問「是對的嗎?」每次看她欲睡未睡、安心的瞇瞇眼兒,我非常肯定這是個多餘的提問。但是,我想我還是有點自私,當初應該再多為她尋幾戶好人家,不應該因為一次送養失敗就留下她。
好在,冬至是隻得人疼的貓,在我的小心機與她的渾然天成的貓心機下,不怎麼費力的就擄獲了家人們的心,讓我能夠不那麼掛念的出國。雖有人照顧,我卻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放心,我出國以後,誰來每天稱讚她的可愛迷人呢?誰在夜裡親親她的臉頰,告訴她我有多愛她?誰來回應她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說不完的貓語呢?
我不願太早對她解釋自己為什麼又要離開,不忍預習無法避免的傷感,我也不能太晚對她說明這一切原由,要為彼此留下一點時間適應。我不希望她想我,卻又擔心被遺忘。
行李箱不能裝貓,但那重量會一直在旅途中陪伴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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