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8日 星期二

【你若化作雲朵返來】

【洪佳如 專欄】
文:洪佳如
攝影:大樹影像x小屋工作室:林靜怡
主辦單位:時光1939
主題【時光作家書房】06.05─隱匿:街貓的多情與無常


隱匿於時光1939發表新書《河貓》,說話的聲音起先很小,後來漸大。你能看見她的眼睛裡,有隻貓在行走,我們都在豎耳適應。演講中,她撥放一張張照片,很自然對貓喚名。


不是每個人都愛貓,但被貓尾巴撩過腳邊,短短幾秒的交會,總會使人安靜,學習被信任。
貓的多情無庸置疑,隱匿說有次工作時,她聽到遠遠有直升機降落聲音,正覺奇怪,結果竟是咕嚕聲!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因為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在而已。講座過程中,隱匿不只一次提到《為什麼貓都叫不來》這部日本漫畫,因為對她而言,真實狀況是「為什麼貓都趕不走?」,在有河工作時,隱匿非得穿著最厚的牛仔褲,好減輕透出纖維的爪,會勾傷人的愛意。

談到河貓們,隱匿說不知道為什麼,取爛名字的貓經常得上醫院,比如像粉鳥和肉腳便常常上醫院,看病的時候,醫生都要特別跟她說「換妳了」而是不直喚貓的名字。演講時,也因為貓咪照片和小故事實在太好笑,大家忍不住笑開,笑聲暫歇後,隱匿又悠悠精準說出年份、月份與日,才知道,死亡如影隨形,和她感情特別深厚的貓咪,都在這一兩年相繼離開。

我認為,人是可以有保留的。她在演講尾聲,分享小夜燈火化那一天,從窗外望出的暮山雲影時,她說照片裡,群山上飄浮的一朵小黑雲,跟小夜燈留下的毛髮很像,我被她的毫無保留所打動。

之後投影片另張照片更像金沙了,我們信了,信了那朵雲就是金沙。而它的確有耳朵、牙齒,有屬於貓咪的樣子,不全然是幻想。隱匿說:「如果可以發現屬於牠們的雲,都是很大的安慰。」

談起另隻粉鳥,隱匿的語氣帶有幾分愧歉,卻又讓人感到安慰。當時即將開刀住院的隱匿,眼見病重體弱粉鳥無人看照,還好好友願意中途,使她一顆懸宕的心終能放下。

當身體狀況稍穩定後,隱匿想接回粉鳥時,好友卻想要留住牠相伴,並且允諾,將給予粉鳥寬闊的空間活動,為牠蓋間玻璃屋,以人們所能盡力而為的方式,讓粉鳥能得以在室內接近自然,接近所嚮往的自由。

看到粉鳥在玻璃屋中過得自在,自然而然的舒展,那專注神情與放心姿態,看在隱匿眼裡,終認為,將粉鳥交託予好友照顧,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聰明的事之一。

最後附上隱匿的開場白,她說這次演講很緊張也害羞,很不想辦新書發表會,會答應的原因是可以說貓,和詩不同,詩已完成,但貓則用文字無法表達完全。隱匿在講生命這件事,她把雲朵捎來,就是為了講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