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5日 星期四

從家禽的撲殺,看被默許的科學威權

【安石榴 專欄】

這波禽流感撲殺了上百萬的家禽,而社會上除了少數人外,並沒有形成多數的痛心疾首的反對聲浪,我想,不見得是眾人對處死這麼多家禽真的無感,而是大家把想法壓抑下去,把它忽略過去,把它當作是一個自己無能解決而需要交給專家的難題。


按照我們身處的時代氛圍,不可否認,台灣確實是被「科學」權威或威權所宰制,而科學這門學問不就是很多人在國高中都學不好的那些科目,望之令人生畏,因此只要指出一切是按照科學程序操控或是撲殺「理應撲殺」的禽鳥,許多人長期被「科學」權威支配下(這裡面也包括全心信仰科學權威的精英),都會被這樣的信念—大規模撲殺帶病毒動物是為了拯救更多數人類與動物—所收編。多數人相信專家,相信科學家,相信他們所提出來的數據與說法、做法。如同狂犬病來襲時,技術官僚決定在米格魯身上注射鼬獾感染到的狂犬病毒般,只要有人在網路上發揮情感上的同理心,便被科學人無情的譏諷,連異議者是否素食等問題都可以拿出來被痛擊。但,我從來不認為素食與否和這些事情有很大的關聯。一個不吃素的人,他仍然可以全心的感激他所吃進去的生命,包括動物與植物;而一個全然吃素的人,也未必對於吃下去的植物生命有所意識。所以,問題不在吃不吃素,而在人的意識與食肉的量上。因此,對米格魯深感同情與不捨的正常情緒,而且是本該有的人類情感,就這個被「科學」一棒打回去;而大規模撲殺禽鳥的「符合科學的做法」就這麼被多數人默許,更遑論要去深究撲殺的手段是否人道。

參考文章:台灣防疫撲殺  嚴重違反國際規範  百萬家禽慘遭不人道撲殺  更不利防疫
http://www.east.org.tw/that_content.php?id=511

基本上,很多時候,我認為我們太過把科學當作是真理,這或許與我們的教育方式有關,以為科學可以解決一切難題,以為為了達成科學上的理想目標便可以不擇手段,不管這過程會犧牲多少生命,只要目標正確,「一些」生命是被允許犧牲的。不過,科學真的「科學」?所謂的專家或技術官僚就不犯科學上的錯誤?

參考文章:候鳥傳病毒?別用「莫須有罪名」
http://udn.com/news/story/7339/685775

原本,人類想要的科學理想或者是這種那種理想,是多麼的美好與充滿光明啊,大家都朝著那邊邁進,但是,為了達成目標而合理化手段上的殘忍,難道不會回頭殘害原來的理想?

動物實驗也是如此殘害了原來的立意良善。丹麥動物園的年輕長頸鹿 Marius 事件,也是從科學的角度而決定處死牠,因為牠的基因太常見而不符合基因多樣性原則。原本保護基因多樣性是為了保護生物的生命,把人類定位成「地球生命的守護者」,但是,園方所選擇的做法,卻暗示了生命是可以被輕賤的,那麼,這就與原本的想要達成的理想相差甚遠,而那個想保護生命的理想也遭到損傷而顯得難以達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