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5日 星期五

Life Cebu,下潛三十米,哈囉長尾鯊

【T. cat 專欄】


10月27日:下潛三十米,哈囉長尾鯊

看長尾鯊無疑是個挑戰,是我拿到進階執照後第一次下潛到三十公尺深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和潛導潛水,還有前一晚我因為室友太吵無法安睡,比起體力,更多靠的是意志力。



儘管此行危機重重,我終究無法克制對動物的喜愛與渴望,搭上了那艘「賞鯊船」。在船上,我的潛導為我說明此次潛水計畫,包含不能使用閃光燈拍攝鯊魚,以及表達各種情況的手勢等等。有些我弄明白了,有些卻怎樣都聽不懂,反覆試了幾次,最後「死裡求生」的問了那個最簡單也最重要的問題:「So you will protect me, right?」
潛導一愣,大力點頭,終於說了一句我聽得懂也最重要的答覆:「Yes.」

那我們就可以下水啦!

下潛到二十五公尺左右,一些不畏懼人類或不熟悉人類的魚類開始出現,牠安逸的過著牠的日子,既不試圖驅趕我,也不特別迴避我,彷彿她比我還清楚,整遍海洋是共享的。

近三十公尺深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繩子區隔兩界,我跪在那條繩子前面,靜候另一邊的長尾鯊出現。莫約數分鐘,遠方有一條彷彿鯊魚的身形逐漸靠近,我想起資料上說,每天只有這個時段,牠會上來讓小魚為牠清理身子,隨後下潛到我無法追隨的深度。正想著不知道牠會以怎樣的姿勢出現在我面前,那如長尾鯊的身影卻頓時消逝的無影無蹤。

等待中無事可做,我於是開始四處亂拍,並發現三十公尺深的世界,一抬頭就有魚群。在潛水以前,總以為魚群是屬於海港、屬於網子、屬於一群又一群等待被販售的鮮味。然而,此時此刻,魚群是水下的飛鳥,是獨一無二的個體,有看似一致卻各自不同的泳姿,那般美麗。

三十公尺深的耗氧速度很快就結束了這趟旅行,我們上升,在水面上等候船隻的到來。浪很大,我不停喝水,而且感到暈眩,但我的潛導有話要說,他對著我說了好多好多,完全忘記我之所以在這就是為了學英文,更別說現在我可是邊吃水,邊運轉腦內一個截然不同的區塊。

直到我聽懂他說我漂亮,問我菲律賓跟台灣是否距離遙遠,兩個不同國家的人有沒有可能在一起,我才驚覺這是一次怎樣「戲劇性」的告白,陌生國度、陌生語言、陌生的水域、莫名其妙的時機點。不過,有鑑於我還沒上船,很怕他不滿意答覆會就此把我丟下,只好壓抑暈眩與嗆水的不適,保持禮貌微笑、客套談吐,到安全上船。

上船後,我緊緊盯著前方的小島,對抗海面的起伏,可是我那承諾要保護我的潛導彷彿決定保護我一生似的,不停說著我真的壓根無法分神理解的英文。我唯有不停點頭、微笑、yes與ok,就這樣大概循環了三次,他眼神充滿喜悅的對我宣布:「So you are my girlfriend!」

媽啊!頭還真不能亂點,我趕緊補上十二次搖頭,苦笑告訴他,這樣的進展對台灣人而言實在太快了,我們只不過相處了一趟船程、一支氣瓶的時間,還是一支在水下三十公尺消耗極快的氣瓶時間。

顧不得我的胃跳得比心還快、還高,都要絞成一團衝出嘴巴,我在暈眩中向這個純真的男孩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解釋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在我真的差一點點就要吐出來的時候,他終於答應我們當朋友會更適合。

……早知如此,我剛剛就大方的吐了。


小提示:拍攝長尾鯊時嚴禁、嚴禁、嚴禁使用閃光燈。

隨著時間、隨著下潛,遇見愈來愈多潛水客,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致的。

抬頭看見滿天的魚群頓時充滿感動,
此行雖然是為了長尾鯊,但眼前的景象多麼壯觀美麗。

我們換到了一個更深、有警戒線的地方等候。

然而,除了極遠方的一個暗影之外,我並沒有清楚看見夢想中的身影,
甚至懷疑我所看見的暗影或許不過是一隻比較大的魚。

倒是見到了許多海星,擺出逃跑狀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