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6日 星期二

送給那只初春來不及長大的鴿寶......

【床頭故事 專欄】

校園中受人喜愛的動物通常為貓狗,
也許是因為不像貓咪或狗狗一樣容易親近,
也可能是害怕疾病傳染的原因,
許多人較不會注意到校園裡的鳥類,
他們如校狗一樣在草地裡小碎步;
當人類靠得太近時,像貓咪一樣用眼角觀察你,想佯裝無事的快步走過;
他們也像你我一樣擁有兄弟姐妹,將經歷細小的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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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屆東華文學獎」佳作
 2013.06.13

命運是否在最初的一瞬間已經決定?
遠方傳來母親的心跳
我們分別擁抱溫暖溼潤與黑暗
直到命運的指針讓我們初見
人世的第一道光,讓我知道
你是我的兄弟


親愛的兄弟
是我不察
吃得太快,叫得太急嗎?
是我不察
總在寒冷的暗夜推擠你嗎?
是我不察
在奮力挨到母親身邊時
忘記腳下的你?
是否是死神的準星不察
只記得帶走你。


親愛的兄弟
我們曾一起當毛茸茸的夢
這夢甜甜的
對還未真的看完全的世界充滿希望
我們曾一起擠在最嚴寒的日子
脈搏和鳴
讓多汁的早餐與宵夜流過喉嚨
曾一起殷殷詢問母親
我們那風流瀟灑的父親
為何不常回家。


親愛的兄弟
那夜我縮在角落,發抖哭泣
看著你的眼睛半閉
看著你的衣裳不再茂密
我看著你
看著你垂下頭
朝生命吐出最後一口
無奈與小小的,恨意
看著那形而上的偉大神明
取走你還來不及學會說再見的靈魂
看著他們溫柔小心的
扶起你將腐的身軀
我縮在角落,發抖哭泣


親愛的兄弟
再過一個星期,我就黃毛褪盡啦
他們說這世界有取之不盡的小米與毛蟲
他們說只要我努力飛高,就可以碰到彩虹
親愛的兄弟再過一個星期,我就羽翼豐滿啦
如我們的父母成為別人的父母
復刻重演他們的美麗與純潔


我將一天又一天
活過你不可及的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