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2日 星期日

【動物平權百科】我小時候是「人」


《黑猩猩-華秀 專欄》文 / 蘇珊

圖:達爾(Dar)還在襁褓中的模樣

當一個物種(例如:黑猩猩)全權由另一個物種(例如:人類)撫養長大時,就稱作「交叉養育」(cross-fostered),我們這幾隻會手語的黑猩猩,都是由人類父母「交叉養育」長大的。其實,我們並不是自然界中的特例,眾所周知的「人猿泰山」就是一個與我們完全相反的狀況,他是由大猩猩「交叉養育」而成的人類。我的照護員蘇珊認為,廣義地來說,人類家中的寵物似乎也可以符合這樣的條件,尤其是那些把貓貓狗狗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養育(餵養和教育)的人,應該就是一種「交叉養育」的實踐了。若是以人類的語言來說,我(華秀)就是人類的「養女」。


  後來一直把我帶在身邊、愛我如父的 Fouts 博士,曾經出過一本書,中文版的書名叫做《我的猩猩寶貝—科學家與第一隻會用手語的黑猩猩》(胡桃木出版),其中就描述了好幾個人類父母的黑猩猩「養子」或「養女」,書中說:「......結果這些猩猩的發展和能力都和兒童神似,用刀叉吃飯、刷牙、使用扳手、翻書、以手指或畫筆作畫,甚至開車等,儼然成了牠們社會生活的一部分,相當自然。」(第 54-55 頁)我成為人類心理學家的養女之主要目的,則是要學習人類的語言。在之前教導黑猩猩 Vicki 說話的實驗失敗之後,我所學習的人類語言不再是口語,而是手語。

  說實在的,我在五歲以前十足地過著人的日子,跟爸爸媽媽(Gardners 夫婦)住在一起,每天都有大哥哥大姐姐照顧我,陪我玩。我有自己的房間,那是一輛被擺放在院子裡的拖車,我每天穿衣服(更小時還穿尿布)、吃三餐、刷牙洗臉、按時睡覺,有床,還有自己的洋娃娃。一直到 1970 年跟 Fouts 博士搬到奧克拉荷馬大學,才第一次見到我真正的同類—黑猩猩。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置身籠中。當我自麻醉藥效中甦醒過來,並且讓一直在旁邊陪著我的 Fouts 博士隔著籠子理毛之後,他指著那些位在我們四周其它籠內的黑色生物,問我:「你知道他們是甚麼東西嗎?」我答道:「黑蟲子」。

備註一:圖:達爾(Dar)還在襁褓中的模樣
(圖片來源:http://www.friendsofwashoe.org/meet/dar.html)

備註二:蘇珊 (Susan Shiau):美國中央華盛頓大學試驗心理學系碩士,主修黑猩猩行為學,目前就讀於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環境教育研究所博士班。

文章出處:動物平權促進會
http://taeanimal.org.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