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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代，亨利史匹拉與一隻叫Savage的貓。牠觸發了史匹拉倡導動物權的志趣。 |
在亨利他們開始為動物權利發聲之前，反活體解剖運動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了，然而那些組織一百年來的努力，讓美國實驗室裡的動物從七千隻增長到超過七千萬隻－－這是一個極度悽慘的運動成績。
之前在義大的二手書攤撿到了一本書《捍衛 生命 史匹拉》二話不說就決定買下來，主要是因為被作者彼得 辛格（Peter Singer）嚇到了。那是之前在克羅埃西亞上動物倫理學時，課本裡一直提到的名字。
雖然我嚴重懷疑這本書在講的人－－亨利 史匹拉（Henry Spira）之前課本也出現過，只是因為 Singer 這個名字太吸引人了，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總之，我超喜歡這本書的。或者說，超喜歡這個亨利 史匹拉。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幾乎逼近甘地了。
他前半生主要都在各地跑船，後來開始幫勞工和黑人爭取權益。但這個中學老師最後決定去幫助那些根本沒有能力為自己發聲的族群－－動物。
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一個人，沒有成立組織、也沒有加入黨派，更沒有薪水，卻成就了一大堆龐大的非營利組織花了一堆錢、一堆人力和時間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看到一半就決定把裡面幾個很有意思的案例給記錄下來，這樣子我才可以清楚記得這些故事。但也無可避免的，很多地方我是直接從書上抄下來或是重新組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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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最後選擇的受害動物為什麼會是貓？ |
在亨利他們開始為動物權利發聲之前，反活體解剖運動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了，然而那些組織一百年來的努力，讓美國實驗室裡的動物從七千隻增長到超過七千萬隻，這是一個極度悽慘的運動成績。
所以對亨利來說，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抗爭對象。如果就彼得.辛格的觀念來說，他會根據受害動物的數量和痛苦程度來決定優先順序，這是完全正確的想法，但亨利有其他的關心－－「他們到底能夠做些甚麼？」
一百年來，動保團體的貢獻就是發行一些刊物或是散播影片，告訴大家這些動物被怎麼樣殘酷變態的虐待，然後要支持他們的民眾捐錢，所以他們下個月就可以告訴大家更多類似的暴行。搞著搞著，反活體解剖組織的財產越來越多，雇了越來越多人，但是卻沒半個動物因此受惠，這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亨利認為，動物運動極度需要一場從來沒出現過的勝仗，他們要把火力集中在一個很顯著的不公正事件上，最重要的是，這個目標一定要有成功的可能，好作為之後更大抗爭的墊腳石。
所以他不選擇畜牧業、也不選擇醫療實驗的動物，即便這些受害動物數量異常龐大。反而，他們將目標鎖定在那些不是為了探索癌症或是重大疾病，甚至往往只是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名目來進行的動物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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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場抗爭，他們反對拿貓咪做沒有意義的科學實驗。 |
所以他們最後鎖定的目標，是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裡一個用貓做的實驗。
當然對參與動物運動的人們來說，長頸鹿、貓咪和老鼠，基本上是沒有倫理上的差別，但對當時（現在應該還是）的民眾來說，貓或狗遠比老鼠、兔子還要容易取得大家的共鳴。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實驗是研究貓咪的性行為，用各種方法讓貓咪的感官或是肢體致殘來研究他們性行為的改變，像是切除小腦、性神經、嗅覺、聽覺等方式，來看貓咪會不會跑去找老鼠交配。
很明顯，這樣子的實驗根本不可能宣稱能找到治療甚麼絕症的方法，或是能對社會有甚麼重大價值。最後一點，這個實驗的主要經費是國家衛生研究院，看到國家兩個字就可以知道這個實驗是用納稅人的錢在負擔的，而沒有人會願意讓大眾的稅金被拿來浪費或亂用。
這就是亨利需要的。他需要一個可以立刻讓對手不得不設法為自己辯護的話題。像是「你想要把你繳納的稅金，花在故意把貓咪弄殘，以觀察貓科動物的殘廢後行為能力，再期望這個結果可以促進兒童健康嗎？」
幾乎所有動物團體都認為動物實驗應該廢除，然後抓著這點猛打，最後就會被冠上反科學、反進步的形象。當然亨利也認為動物實驗應該廢除，但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是理性的。要瞬間讓大眾接受動物跟人類應該平等的觀念根本不可能（連人們彼此間都還不平等怎麼可能輪到動物）。
所以第一場抗爭，主要抗爭的是關於這個實驗「造成了多少痛苦但又得到了多少進步」。
而且，抗爭的目標只是要結束這個實驗，並不是要毀掉這個研究機構，也不是為了辦一個公民運動而發起公民運動。
所以亨利行動的第一步，是給博物館裡的官員發一封信，解釋他們知道且會做的事情，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可以讓博物館在不失面子的情況下結束這些實驗，亨利他們也可以迅速轉向下一個目標。
然而，博物館方面沒有任何回應，教授也拒絕跟一個門外漢討論他的貓咪實驗，沒辦法，就只好進入公民抗爭了，這方面就跟一般的抗爭很像，示威遊行、發行傳單、雜誌，報導文章，公開演說跟信件轟炸等。
比較有意思的是，抗爭團體的立場非常清晰，他們只反對拿貓咪做沒有意義的實驗，沒有要抵制博物館、也沒有要抵制科學研究。他們強調他們是支持科學研究的，但這樣子的實驗只會把科學的名聲弄壞，必須終結這種殘酷又無意義的實驗，才有辦法鼓勵年輕人獻身科學。
他們也在博物館外，告訴要來參觀的民眾博物館在做的事情，但如果叫那群帶著小孩來逛博物館的爸爸媽媽不要進去，反而會讓家長很為難，所以他們利用博物館志願式三美元門票的建議金額，發給要進去參觀的民眾一美分，若他們也反對這項實驗，就給一美分的門票以示立場。
大致上就這樣，最後國家衛生研究院終於決定停止了貓咪實驗的預算。
雖然亨利只阻止了這個每年傷害七十幾隻貓的實驗，實在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改善，但是，這卻是美國那一百多年來，第一次有動物因為動物權利運動而被解救。
而對亨利來說，這次抗爭最主要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要拯救許多實驗室裡的動物，而是因為這場勝利，報章雜誌、政府、學校和企業，從此以後就不會敢忽視亨利他們的存在，也就是他們之後真正抗爭的有力籌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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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解救了70幾隻貓，亨利他們卻成為再也無法被忽略的公民之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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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片來源：博客來 |
